緬懷上師恩德 追思身教言教並簡敘台北學會成立因緣

緬懷上師恩德
追思身教言教並簡敘台北學會成立因緣

蕭慶秋/文

我的學佛因緣與劉上師之關係 諸法因緣生,於一九七三年冬月,我與徐 芹庭師兄在台北市重慶南路五洲出版社,見 到丁老闆,正好他送我們一本『西藏古代佛 教史』,如獲珍寶。當時密宗在台弘揚剛剛 萌芽,其間有日本東密(瑜伽密)普方阿闍 黎、藏傳佛教(無上瑜伽密)諾那呼圖克圖、 貢噶甯波車法系:韓同上師、吳潤江上師、 法賢屈上師、陳引舟上師。貢噶上師法系: 申上師、司可莊上師等⋯⋯如雨後春筍,揭 櫫台灣密法之濫觴。

再者張澄基教授在菩提樹雜誌社連載翻譯 《密勒日巴尊者傳》密勒日巴尊者對師之信 心,難行能行,可歌可泣。剛好完稿,委由 慧炬出版社刊出單行本,一紙風行,讓台灣 密宗初學暸解密宗之概貌。

因教史之緣,我們與 劉上師魚雁往返將 近半年, 劉上師多所詢問吾等學密背景。 一九七四年 上師欲從事西藏密典之翻譯, 經韓上師介紹歐陽無畏太老師教授指導。

遂於南港研究院路圓拱橋附近暫住,期 間並於橫科楊長棟先生家舉行首次四臂觀音 灌頂。 師父弘法利生之事業於焉張開序幕 ─翻譯、灌頂、講法並行,法緣鼎盛,凡 所傳授,知行合一,注重實踐。 師父把  法王教法,傾囊相授,如瓶水洩,因機設教, 同學們各得法雨甘霖。

台北學會成立及發展

台北學會,自民國六十四年十月在台北 市南港區圓拱橋研究院路二段三十五巷十四 號成立,於民國六十五年十一月暫遷台北縣 板橋文化路一段四六九號,民國六十六年一 月遷至民生東路,民六十七年一月遷至台北 市昆陽街一五五號四樓,民國七十三年九月 遷至 師父多年前購置之敦化南路三三○巷 十七號三樓,民國七十五年十二月學會自購 於台北市南京東路三段二七八號四樓,定居 安置至今。由是觀之,當年會所一遷再遷, 猶如浮萍,居無定所,實是時節因緣所致。  師父開創學會,歷盡艱辛,在那年代,宗教 團體設立不易, 師父囑咐先加入中華居士 會團體會員,直至自己成立中國金剛乘學會 法人團體,其間之甘苦,如人飲水,冷暖自 知,只能與識者道也。由於 師父之加持, 師兄們之同心協助,群策群力,才有今日之 台北學會。 師父當年囑咐所有捐助絕不將 捐助人名刻於廟堂石柱牆壁上或任何地方, 用無相供養,功德乃大,並可免除其後代子 孫與廟堂之紛擾。

劉上師之身教言教

高山仰止:言教、經師 有關 師父在台北灌頂、講經說法、靜坐 教授、超度法會等,敬請師兄們參閱金剛乘 季刊,在此不贅。

師父一生,志道據德,居仁由義,每每開 示法要,旁徵博引,據經引典。標本則句句 深達佛心,明末則言言備通眾教,聯珠貫玉, 不憚雞窗螢案之辛勤;取精擇詳,備極繭絲 牛毛之繁瑣。刮磨淬礪,輯為叢刊,慘淡經 營,集成巨著,使學密行人,會道知路,循 序漸進,有所憑依,不致盲修。使吾等入玄 妙之法門,涉汪洋之教誨,如能依師教言、 信條、原則,已涵藏周圓。

師父開示,言簡意賅,罄佛淵海,浩博無 涯,窮法體相。由是因文入理,不滯名言, 自然入聖超凡,圓成菩提矣。

師父深知:世尊垂化,普鑑機宜,廣演言 教,鍼鋒相對,水乳互融,斥權小而共達真 修,度凡外而盡成法器。

機鋒吐露,陸離寶劍之光;

辯給迴風,隆重彌天之譽。

法門挺秀,崇聖教之紀綱;

慧炬揚輝,啟含生之耳目。

精研佛學,翱翔般若之園;

博覽書林,馳騁琳琅之圃。

意解心開,剖無窮之奧義;

耳提面命,得無數之良方。

電掣星馳,永流通於塵剎;

風行雷厲,自傳播於大千。

憑翰墨之因緣,前有季刊之發行;

植菩提之種子,後有叢書之導引。

「見、聞、思、修」,願同趣妙莊嚴路;

「開、示、悟、入」,悉皆證淨法界身。

二輪遠運,定慧橫周;

四法廣弘,理事圓融。

猶憶弟子有段失意期間, 師父有次叫我 去他敦南住處,進門禮師後, 師父叫我坐 定,他拿一張寫好之手字給我,叫我大聲念 「人家騎馬我騎驢,低首徘徊總不如;回頭 又看推車漢,比上不足下有餘。」讓我心胸 豁然而開,陰霾一掃而空。又想起我與玉師 姐拍拖時,帶她去見 師父,我與玉師姐說: 「 師父雖威嚴但和藹,有話可儘量問渠。」 於是玉師姐問 師父:「如何才能得到幸福 與快樂?」 師父告訴她:「唯有『少欲知 足』才能達到幸福快樂。」誠然,一語道破, 世人均汲汲於富貴,慼慼於貧窮,難怪與幸 福快樂漸行漸遠。

師父之教示:平日言談

師之片言隻句,有者雖平凡但存真理,有 者謔而不虐,令人莞爾!對我們很受用。其 語錄,因時因地因人因機因根器而異,自不 必泥一。師兄們可品嘗深思,揀取受用:

放棄醫學常識,太淺陋故。

屏除中西成藥,防反應故。

病即向淺中醫,保健康故。

不隨口意尾巴,修禪定故。

佛門為君開,有慧請進來,

隨喜隨力施,花果從心得。

勸君為善說無錢(有也無),

事到臨頭用萬千(無也有),

勸君修行說無閒(閒也忙),

無常一到命歸天(忙也去)。

古來寺廟是非多,滿腹人非忘彌陀,

道短說長腐爛舌,豈知海靜自無波。

觸目不會道,運足焉知路,

進步非近遠,迷隔山河固,

解一則千從,迷一則萬惑,

謹白修行人,光陰莫虛度。

世俗常言:

酒是穿腸毒藥,色是刮骨鋼刀,

財是下山猛虎,氣是無烟火藥。

又有另解:

無酒不成筵席,無色無以傳代;

無財誰人早起,無氣常被人欺。

上駟見鞭影而馳(逃命要緊),

先知先覺(上等人也)。

中駟觸皮鞭而馳(不打不跑),

後知後覺(中等人也)。

下駟蹬刺鎧而馳(不見棺材不流淚),

不知不覺(下等人也)。」

暮鼓驅逐名利客,晨鐘喚醒夢中人。

方外人法無定法,然後知非法法也;

天下事了猶未了,何妨以不了了之。

寧可千年不開悟,不可一時走錯路。

舉念奸邪,到此學佛無益,

存心正直,見我不拜何妨。

天不絕人,絕得此人無可絕;

鬼有求食,求其得食又何求。

在家不會迎賓客,出外方知少主人。

客來主不顧,應恐是痴人。

面子是別人給的,臉是自己丟的。

人家是上師,我是下師,

您說我「了不起」;

再下去,我就「起不了」啦!

桃李無言、下自成蹊。

有麝體自香。

將心比心即佛心。

好言一句三冬暖,惡語傷人六月寒。

最窮不過乞丐,大不了不過一死。

生依於法,法依於窮,

窮依於死,死依於巖。

一生一死,乃見交情,

一貴一賤,交情乃見。

路遙知馬力,事久見人心。

天下有兩難,登天難,求人更難。

天下有兩苦,黃蓮苦,貧窮更苦。

世間有兩險,江湖險,人心更險。

世間有兩薄,春冰薄,人情更薄。

知其難,忍其苦,測其險,

耐其薄,則可處世矣!」

居士講戒,開風氣之先而不為師。

金剛般若體如如,翠竹黃花滿路途,

八百餘家呈妙手,大家依樣畫葫蘆。

香象所負,非是蹇驢所堪,

千鈞之弩,不為溪鼠發機。

上海城隍廟聯:

你的算計非凡,得一步,進一步,

誰知滿盤皆是錯;

我雖糊塗不過,有幾件,記幾件,

從來結算總無差。

陽世奸雄,傷天害理皆由己;

陰司報應,古往今來放過誰?」

你來了,誰又能逃?

綠水本無憂,因風縐面;

青山原不老,為雪白頭。

匙飯百鞭,寸絲千命;

一粥一飯,當思來處不易;

半絲半縷,恆念物力維艱。

不能有傲氣,但不能沒有傲骨。

不經一番澈骨寒,焉得梅花撲鼻香。

易君左,閒話揚州,

引起揚州閒話,易君左矣。

林子超,主席國府,

重任國府主席。林子超然。

寶劍鋒從磨礪處,梅花香自苦寒來。

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。

舜何人也,予何人也,

有為者,亦若是。

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志,勞其 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;行拂亂其所 為,所以動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。

欲知下山路,須問過來人。

自心取自心,求其放心而已。

非盤根錯節,無以別利器。

聖人設化,以病苦為良藥,以患難為逍遙, 以遮障為解脫,以群魔為法侶(在鬼窟中 作活計),以留難為成就,以敞交為資糧, 以拂逆為園林,以利名為棄履,以淡泊為 富貴,以屈抑為行門。如是居礙反通,求 通反礙。而今世俗,為學之人,每不先居 於礙,則障礙至時,不能排遣,使無上大 道,由茲迷失,可不惜哉。

佛祖聖賢,未有不以逆境為大烘爐者。佛 演四聖諦,苦諦居首。又稱八苦為八師。 苟稍存喜順惡逆之情,即與夏草同腐,安 能如松柏之婷婷霜雪間哉!玉不琢不成 器,金不煅不致精。鐘不擊不鳴,刀不磨 不利,豈有天生彌勒,自然釋迦。欲為聖 賢,必受苦境煎熬如飲甘露,遇橫逆如獲 至寶,方名素患難行乎患難,方可于穢土 植淨土因,方如蓮出淤泥超登不退。果於 病時難時乃至被抑時,唯增念師念佛信 心。明苦空觀,不尤不怨,庶幾蓮萼日滋, 圓證菩提矣!

引蓮師云:

妄之體性即是空,自性之空即妄體。

空與妄念原無二,此即本來之法身。

若已識動名體性。即能體會妄自性。

行止坐臥在其中,禮拜念佛無不可。

佛能空一切相成萬法智而不能滅定業,佛 能知群有性窮億劫事而不能化導無緣,佛 能度無量有情而不能盡眾生界,謂三能三 不能也。

景行行止:身教、人師

師父一生平日之生活規律,勤儉惜物。嘗 以:「嚴戒以處事,精進以修持,持心不縱 慾,堅心以禦毒,寧靜以延壽。」奉為圭臬 也,以身教代替言教,樸實剛毅,所作都為 開風氣之先,於談笑言語及舉手投足之際, 均為弘法利生,自性流露,不假造作,任運 自在,感念特深。在在表現長者之風範,經 師人師,時時展露聖哲之典型,法王讚為 五百年來第一人。弟子忝列門牆,知識簡陋, 誠恐昧闕如之義,啟師心之習。時值末法, 有者嚮壁虛構之風而愈扇,臆造附會之見而 更盛。有者迥以譁眾取寵,矜詞懸河,師創 以腳踏實地,老實學佛,以實事求是之精神。 首重實踐,精進心固然可貴,長遠心更屬難 得,當今之世,如法修行者,寥若晨星,又 如鳳毛麟角,藐焉尠矣! 師常感慨係之!

觀今鑑古, 師父引古德云:「西藏佛教, 自唐至元,凡數百年,其興廢變遷之浪,起 沒非一。諸講論者,多無切實之行持;其修 行者,又多盲無聞慧;學顯教者,則專鶩大 乘無